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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里以“我”
的名义,讲述了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。
这两年流行着美国小说家雷蒙德卡佛的一本书——《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》。
面对这一名言,我也时常在质问自己,在全世界无数最精巧的爱情故事面前,你叙述的爱情,究竟想要表达什么?难道仅仅是男欢女爱的又一次感动?
爱情,在今天这一奇怪的时代,俨然已经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俗事。
谈论它或者写作它,似乎都有点恬不知耻的味道。
这件本应严肃的事情,忽然变成了昆德拉笔下的“好笑的爱”
,如果再来讲一个老套的悲情故事,是否完全不合时宜呢?我痴迷于这个故事已经十年,真实抑或虚构,都渐渐在不断的质询里变成了回忆的一部分。
对了,就是回忆,使我日渐明白这个故事的真正意图,是在追忆那个隐约并不存在的年代。
我们这一辈人从那个被淹没的年代穿越而来,即便桂冠戴上头顶,但仍觉荆棘还在足尖。
多数的日子看似谑浪风尘,夜半的残醉泪枯才深知内心犹自庄严。
一个世纪中唯一凸显干净的年代,让我辈片叶沾身,却如负枷长街。
每一次回望,都有割头折项般的疼痛。
我知道,当我们谈论爱情时,我们最终是在薄奠那些无邪无辜无欲无悔的青春。
事实上,每一个年代的爱情,都有各自的历史痕迹。
50年代的单纯,60年代的压抑,70年代的扭曲,80年代的觉醒和挣扎……再看看90年代的颓废和新世纪以来的严重物化,大抵可以印证不同年代的世道人心。
世界上多数人的爱情,都是为了“抓住”
。
抓住便是抵达,是爱情的喜宴;仿佛完成神赐的宿命,可以收获今生的美丽。
我在这里讲了一个不断拒斥的故事,这是一个近乎残酷的安排,乃因这样的爱不为抵达,却处处都是为了成全。
这样的成全如落红春泥,一枝一叶都是人间的怜悯。
正因当下的不可思议,才觉得这样的爱情太过虚幻。
古旧得像一个出土的汉镜,即便锃亮如昨,世人也是不欲拿来对镜照影的——那容易照见此世的卑微猥琐,和种种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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